我从来没想过，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谋生。可是，当我接过那张写有“夜总会服务员招聘”的传单时，我已经穷到连犹豫的余地都没有了。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，身上的积蓄早已耗尽，眼前的唯一选择就是尽快找到一份工作，哪怕是这样的地方。

　　面试的地址在一栋老旧的大楼地下，昏暗的灯光、潮湿的空气，让人一进门就不寒而栗。楼梯通往地下室的路极其狭窄，两侧的墙壁斑驳脱落，像是废弃了很久似的。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去，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，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了一样，只有我一个人。

　　走到尽头时，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挡住了去路。我敲了敲门，几秒钟后，一个男人打开了门。他戴着一张怪异的面具，看不到脸。他盯着我，声音低沉地说：“进来。”

　　屋子里冷得出奇，墙上挂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照片，灯光昏黄暗淡，像是死气沉沉的坟墓。我本能地感到不安，但还是强行镇定，坐了下来。

　　面试开始的过程没有太多奇怪的地方，只是那男人总是以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我，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。然后，事情开始变得诡异。

　　他靠在椅子上，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恶意：“对，我们这里有点特殊的规定。每个新来的员工都必须光脚工作，这样可以让你感受到最真实的工作环境。”

　　我感到一股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爬，心里暗自想着该不该继续，但生活的压力让我没有退路。我咽了咽口水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：“好，我能接受。”

　　“很好。”他阴冷地笑了笑，然后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我。“签了它，你就正式成为我们这里的一员了。”

　　合同的字数并不多，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法律术语和模棱两可的条款。奇怪的是，合同中还写明了工作期间要遵守一些“特殊的规矩”，比如必须时刻保持微笑，绝对不能对客人产生任何形式的反抗——尤其是在脚的接触方面。我内心有些不安，但为了眼前的工作，我还是硬着头皮签了字。

　　签完字后，那男人收起了合同，用那张面具后的眼神盯着我，声音变得低沉而诡异：“明天晚上九点，别迟到。”

　　第二天晚上，我准时来到夜总会。一进入大门，我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。这里的灯光比昨天更加昏暗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。店里的客人不多，但每个人都表现得格外诡异。他们坐在沙发上，脸色苍白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失去了生气。

　　我换上了工作服，脱下鞋子，光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。寒意透过脚底直击心脏，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，但每走一步，心中的恐惧就加深一分。

　　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张垫子，示意我跪下。我愣住了，但周围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看着一场表演似的，我没有退路。

　　我缓缓地跪了下来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他的手缓缓伸向我，接着，他弯下身子，脸几乎贴近我的脚。

　　“你知道吗？”他低声说着，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恶魔之音，“有时候，感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。”

　　就在这时，他突然伸出舌头，靠近我的脚。我猛地缩回脚，吓得差点尖叫出声。但他的速度更快，一把抓住我的脚踝，强行将我的脚拉回到他面前，嘴角露出一丝恶心的笑容：“别动，我还没玩够呢。”

　　空气变得稀薄，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他的眼神充满了的，整个人像是一头捕猎的野兽。我再也忍不住，拼命地挣扎，甩开他的手，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。可是，整个房间似乎都在看着这一幕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。

　　第二天，我拖着麻木的身体，硬着头皮再次来到夜总会。心中隐隐作痛的记忆让我每走一步都充满恐惧，但我知道，我没有选择。现实已经把我逼到绝路，我只能忍耐。我安慰自己，昨天那不过是个的恶作剧，今天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了。

　　走进夜总会的那一刻，整个氛围似乎变得更阴冷了。昏黄的灯光下，墙壁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。我不得不屏住呼吸，心跳如鼓，脚步不自觉地放缓。每一次呼吸，都仿佛吸入死亡的气息。

　　夜总会里寥寥几位顾客，脸色苍白，表情木然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灵魂。那些原本应该是活生生的顾客，却像行尸走肉般木然地坐在沙发上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。我感到心底涌起一股恶寒，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。

　　熟悉的冰冷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，吓得我全身一颤。我回过头，那个戴着面具的老板又出现在我面前，阴冷的眼神从面具后透出，直逼我的心脏。

　　我的心脏猛地收紧，昨晚的恶心场景再度在脑海中浮现。老板的举动让我几近崩溃，但他的命令却像一把无形的锁，逼迫着我屈从。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，脱下鞋子，脚底接触到冰冷的地面，那种冰凉的感觉直接蔓延到骨髓里。

　　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只能机械般地按照他的指示行动。他盯着我裸露的脚，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。他命令我站在一个角落，像是一件被摆放的物品般，无视我的存在。

　　夜总会里异常的安静，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突然，远处的大厅传来一声尖叫，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。

　　那声音尖锐而凄惨，像是撕裂了空气中的阴霾。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，只见一个女人正疯狂地挣扎着，被一个男人紧紧抓住。那个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紧扣住她的脖子，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病态狂热。女人的脸因为缺氧而逐渐发青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。

　　然而，没有人理会我，夜总会的其他人依旧无动于衷，仿佛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那个男人的笑声突然响起，刺耳又诡异，像是地狱里恶魔的狂笑。

　　老板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，我的全身如坠冰窟。他的手像蛇一样滑过我的肩膀，最终抓住了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我几乎发出一声痛呼。

　　“那……那边……”我颤抖着指向远处正在上演的暴力场景，但他却只是露出一丝冷笑，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
　　“别管这些。你的工作是听我的话，不是管闲事。”他冰冷的声音再次提醒我，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棋子，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。

　　“你知道吗，这里的每一个人，都是为某种目的存在的。”他压低了声音，几乎贴在我的耳边说，“有些人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快乐，有些人……则是为了感受痛苦。”